7月3日,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中国文字学会会长、中国文字博物馆馆长黄德宽与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李守奎做客文学院名师讲坛。黄德宽教授以“语言学方法与出土文献疑难字词的训释——以《摄命》篇首段释读为例”为题,李守奎教授以“记号字与记号字的阐释问题”为题,带来了两场精彩的讲座。活动由文学院和汉语言文献研究所联合举办,汉语言文献研究所所长孟蓬生教授主持活动,文学院、汉语言文献研究所相关专业师生及文字研究爱好者参加了本次讲座。
黄德宽教授主要以清华简《摄命》篇首段的释读为例,示范了如何将语言学方法用于出土文献疑难字词阐释:一是要注意语音指向;二是要注意句法语义分析。语音指向方面,以释疑难字“湛”为例,展示了他通过对勘楚简《诗经》获得该字的语音指向为端纽或定纽侵部字,从而释出此字为“湛”(沉/沈)字异体的过程,强调了语音对于考释出土文献疑难字的重要作用,同时指出语音也容易将我们引入错误方向,因此要十分注意。句法语义分析方面,以释疑难字“劼姪毖摄”为例,他首先通过册命体铭文固定结构模式和语言表达习惯衡量《摄命》篇的语言使用,发现原整理报告将“劼姪毖摄”作为述宾结构来处理是有问题的,认为“劼姪毖”三个词的训释正确与否应该按照是否符合名词性非主谓结构来作出判断。其次对先秦“姪”的语义发展进行了细致梳理,得出《摄命》“姪”是目前所见“伯姪”“叔姪”义出现的最早语料这一结论。然后对“劼”和“毖”进行语义分析,认为二者皆有“勤勉”“敬慎”之义。黄德宽教授总结指出,解决出土文献一些疑难字词的释读问题,应该更加重视语言学分析方法的运用。
李守奎教授从文字记录语言的四种基本途径谈起,对记号字的来源、记号字理论的提出与分歧进行了介绍,认为记号字理论缺失或对其认识不足会导致严重后果,如汉字阐释错误、古文字考释错误、汉字学理论缺陷等。在汉字基本类型有哪几种这个问题上,他提出了自己新的见解,指出记号字应是汉字的基本类型之一,记号字的阐释应是完全释字的最后一个环节,其中早期字形与其记录的音义是推知古文字构形理据与文字类型的两个定点。李守奎教授认为,记号字理论有利于更全面准确认识表意字和以汉字为代表的表意字系统,也有利于避免古文字考释和汉字阐释脱离文字演变发展事实的主观臆说。
黄德宽教授和李守奎教授在语言文字方面鞭辟入里的分析和其深厚的学识修养,为在场师生带来了一场学术盛宴。最后,两位教授与在场师生们就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