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4日下午,“日就月将”工作坊第三次讨论会在文学院308室举行。本次活动邀请到了古代文学教研室唐宋方向的杨理论老师担任引谈人,刘洁老师担任主持人,研究生袁晓梅与冯春雨任与谈人。除了工作坊的固定成员以外,还有几位杨理论老师指导的研究生参加,讨论的气氛更为热烈。讨论文本为葛晓音教授新著《杜诗艺术与辩体》中的第二章节《“诗圣”的形象提炼》。
本次讨论形式较以往不同,引谈人杨理论老师开场向同学们解释选文的理由,在该书中挑选的是相对简单、容易把握的一章。葛晓音先生着重关注的是杜甫形象及杜诗文本,我们在阅读葛著时应将学术文本与杜诗文本结合,同时也应注意选本及其评注。总之,要细读文本。杨老师还向同学们推荐了相关书目。紧接着,杨老师谈了他阅读该章的感受,主要是集中在“诗圣”形象从哪几个方面来表现,以及文本中的“鸥鸟”“浮萍”意象与杜甫形象的关联、杜甫的自我意识等问题。刘洁老师结合自己的感受进行总结,落实到学生的学习过程中,就是“怎么做学问”这个问题,要注意找“点”,即发掘学界对著名诗人既有研究的空白,另外要时刻有一种问题意识,这样才能培养出创新性解读的新思路。
袁晓梅是古代文学专业元明清方向的研究生,作为与谈人的她注重学习葛晓音的两个方面:一是葛老师对于诗歌文本的重视;二则是对人物形象分析时全面性的把握。同时她又提出自己的疑问,首先是关于杜甫的评价问题,主要是人物形象评价的全面性与其用于评价所选取的资料是否全面。其次则是仅通过诗歌来解读作者是否存在片面性和主观性。
另一位与谈人冯春雨是唐宋方向的研究生,她从三个方面来谈对杜甫形象,第一个是观念:杜甫为什么自称“腐儒”?第二,是杜甫对陶渊明的接受问题,她从他们相似的成长环境、仕途坎坷进行论述。第三是关于杜甫性格与仕途之间的关系,他的狂放与沉郁互相牵扯,这也许成为他仕途不顺、漂泊一生的重要原因。
唐宋方向研究生张河提出自己三方面感受,第一个是对于杜甫的自我身份的认知问题。文本中杜甫的身份复杂,张河认为在官员、父亲、丈夫、朋友等多重身份中,杜甫的“少陵野老”这重身份应着重注意。第二个是关于杜甫自喻形象,书中的“白鸥”“浮萍”“飞蓬”“鸷鸟”等形象,它们的出现是否存在时间先后的问题。第三个是对于杜甫宦迹的疑问,杜甫是将“致君尧舜上”作为远大出仕理想的人,为何在他的传记资料及诗文中关于做官的具体记载却寥寥无几。
牛晨阳是来自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的本科生,他对文本的第三节(“‘少陵野老’的性情面目”)十分感兴趣。该节呈现出了杜甫最为完整的精神面貌,那种诚笃恳挚的至情至性、生动传神的性格写真,使他的形象鲜活。“少陵野老”不再是远离生活的圣人,而是平易近人,带着人们最真挚、普遍情感的老人。
来自本科免费师范专业的左皓珂,将关注点放在应酬诗的标题的特点方面。杜甫的应酬诗,,如《寄李十二白二十韵》《送郑十八虔贬台州司户,伤其临老陷贼之故,阙为面别,情见于诗》《有怀台州郑十八司户》,有的是依韵唱和,有的是信件往来,有的是怀念故友。左皓珂注意到,《送郑十八虔贬台州司户,伤其临老陷贼之故,阙为面别,情见于诗》是杜甫在诗歌创作上的一个突破或者创新,这是首次以叙事形式出现的诗歌标题,后来则慢慢演变为诗词小序,所以在诗题中中的叙述手法是杜甫创作的一个特色。另外她还提到,葛书75页称杜甫“享受在田园中疏懒的生活”是否是真的?她举例对比孟浩然、王维对田园的热爱,杜甫是否是像孟浩然一样因为仕途坎坷无可奈何只有以寄情山水来安慰自己?孟浩然和王维的田园之情是带有功利性质的,李白的寄情山水最后也会绕到对官场仕途的牢骚上,只有杜甫是真正在认清现实、自我后,放情山水,享受田园生活乐趣。
杨理论老师的研究生赵良婧谈到葛书中对杜甫“腐儒”形象和“野老”形象的疑问:“野老”形象能否归入“腐儒”形象中,这样更能突出杜甫“诗圣”形象中的内在精神?然后又从外部和内部两个方面归纳了杜甫“诗圣”形象的形成原因。外部因素主要可以归为三点。从个人角度来说,即是杜甫“达”与“不达”的政途遭遇,这是大多数文人普遍的遭遇;从国家角度来说,杜甫深处于繁华盛世和战乱动荡交替的环境;从时代角度来说,杜甫生于“文儒”时代而又仕于“吏能政治”时代。内部因素大致可归为两点。其一是诗人一生始终坚持的“致君尧舜上”的经纬天地之志;其二是诗人对人民大众的同情、关爱,这一点与刘明华老师在《论杜甫民胞物与情怀》的文章中提到民胞物与情怀相通。
严娇是元明清方向的研究生,她注意到,作者在书中第七十五页提到的“用拙存吾道”的“道”在这里显然是就杜甫放诞散淡之天性和真性情而言,那么与此书前面强调的杜甫之儒家济世之圣道(“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又有何关系?
本次讨论十分热烈。在会议最后,主持人刘洁老师指出:读书会的作用主要是启发思考,同学们要学会质疑和提出问题,在此基础上建构扎实的知识网;就本次选的文本来说,要留意杜诗的经典化及其接受问题。